酒楼中的不少听客往高台扔赏钱,情绪高涨。
“万道寂古天渺渺,我自破道逍遥去!”
剑邪之名,纵使是黄毛小儿也是有所耳闻,四十多年前的鬼剑林翼遥游走于黑白道,以无间之名自诩。
可即使如此,林翼遥也会时常按照黑白两道的秩序行事,当年八大门派攻上万剑崖,鬼剑喝问众人何为正,何为邪!
这事若搁在剑邪楚歌身上,他便是直接提一剑而出,管他娘的什么是正是邪,他站在那里就是正就是邪。八大门派何人敢上,他一剑杀了即是。
林翼遥的这个弟子比他还要狷狂,不拘任何律法,以武破禁,也正是由于如此,剑邪宗为江湖黑白两道所不容,只在江湖上短短存在了十余年,便是被神秘组织铲除了干净。
“你好像对剑邪楚歌很感兴趣的样?”
楚忘盯着蒋怀灵的侧脸,边喝酒边问道。
“他不仅仅是个将律法视为禁的剑客,剑邪宗的主人甚至将武道视为禁,以武破禁,千百年的中原武林从未有过如他一般想法的人。”
蒋怀灵解释的说道。
以武破武道?
楚忘楞了下,他前些日子听赵老头儿说刀痴云远在走火入魔之时,创下刀煞罡气。他便觉得很奇怪,想不到还有人比刀痴更怪。
“你还懂这些?江湖人?”楚忘为蒋怀灵倒酒,敲了敲桌面。
“你问的都是屁话,这柴桑距此八百余里,我若是个弱女子,恐怕早就成一具尸骨了。楚兄见过娇羞女子独自一人步行八百余里的事嘛?”
蒋怀灵笑了声,接过楚忘倒的酒,只是一口饮尽。
楚忘不禁哑然,乱世之下,四处皆是不太平,乡间的农夫白日耕地,夜间便是行凶。故此,往来于各大城池的旅商出行一般都雇佣野军,像蒋怀灵这种女人,没一点本事倒也的确不能从柴桑到淮阳。
“楚兄呢?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店小二。”
蒋怀灵歪着头,话里似有所指。
楚忘抿嘴吧唧一声,指了指偌大的酒楼,抬腿踩在椅子上,拍了拍胸脯,畅然笑道,“再过几年,我便是店家,守着一家酒楼,一个女人过下去,自不是什么店小二。”
“呵呵,那也是个庸人,店家行事处处要看眼色,被人踩。这做店家有什么好?”
“我有三尺刀,何人敢踩我!若是有人敢把脚向我踩来,老子便将他的脚砍了,喂狗去。”
蒋怀灵听闻,不禁表情讪讪,这握刀白日行的都是不安分的人,然而愿守着一家酒楼,一个女人过下去的都是本分人。
握刀守着酒楼女人的生活,这江湖里不曾有人如此行事,江湖外的人也不会握刀开店,更不可能有。
她瞥了眼楚忘,觉得对方有些意思,“楚兄真是个有意思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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